“曲曲池边路,春来少人行。……所爱隔山海,山海不可平。”这首《无题》于2005年首发于北大未名BBS诗词歌赋版,曾一度被误传为“中国最美古诗词”之一。结尾一句“所爱隔山海,山海不可平”,更是让无数两地分離的恋人咀嚼回味、唏嘘不已。
后来,有人把原著改成了《你喜欢的在山海对岸,山海可以平坦》。一句话的不同不再是屈从于命运和哭泣,而是用坚定和自豪来表达自己的意志。
不管是“不”还是“一切”,真正把我们分开的从来都不是山和海。对的人不会因为相距千里就放过自己,对的人不会因为勇于与远方作战而取得积极的成果。
在国外独居的第一年,我遇到了M先生,一开始,他只是在网上认错了人,后来录取他的人留下了他一生中的错误。M先生的2094公里并没有阻止我们从早到晚发送信息、照片、视频和热情地规划我们共同的未来。然而,渐渐地,争吵后的相互安慰分两个阶段变成了沉默,不同意见时的相互倾听变成了刀枪相向。首先,M先生想在接下来的八年里独自回到学校,然后他想要在余生环游世界。每一种愿景都有它自己的吸引力,但我不再处于它所谓的未来。
告别M先生的一年后,L先生出现在我的生活中。对于又一段相隔6054公里的异地恋,我迟疑,L先生也并非全无犹豫。然而担忧是真,想留住对方在身边的愿望也是真。直到一个闷热无比的夏夜,L先生发了长长的语音消息给我:“一开始我没提出确立关系,是怕你想着我在这里等你,会觉得有压力。我怕这份压力会让你慢慢地不再喜欢我,最后让我失去你,于是想着先就这样陪着你。可是后来想想,你孤身在外无依无靠,压力也不会小。如果是这样,那就和我在一起吧。总之无论如何,我只希望和我在一起你不会有任何压力。”
还没彻底回过神来,他的又一条消息跟过来:“没有必要惧怕未来。只要现在喜欢,现在爱,就好好在一起。否则,连现在都把握不住,还谈什么未来?”手机那一边他坚定的语气,就这样抚平了夏日带来的燥热和未来给予的不安。
是的,我没法在他加班到深夜时为他揉揉肩膀,他也没法在我生病时为我端水递药。可我会在拿到第一笔工资的日子,冲到商店买下心仪已久想要送给他的礼物;他会在冬夜里开车回家的路上,孩子气地把我的名字写在窗玻璃的雾气上,好像我就陪在他身旁。
在异地关系变得越来越普遍的时候,距离加剧并掩盖了一些问题。在很多情况下,“好”与“假”不再那么容易辨别。然而,即使分离的现状目前无法改变,至少我们可以选择处理它--我们可以让抱怨、怀疑和疏远相互摧毁,让我们筋疲力尽,或者我们可以利用分离的每一天来充实和照顾对方。等到我们再次相遇的那一天。这个时代最美丽的爱情,就是分开时美好,在一起时所向披靡。
《梦幻城堡》中有一句话是这样写的:“阿里的父母在结婚前曾分居过一次。阿里的父亲在给母亲的信中有一句话:‘你和我在两岸,但我们都要相信,这条河是有尽头的。’”我希望当河流结束的时候,我能在你的脸上看到期待已久的微笑,在你的眼睛里看到最好的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