臣某言:臣以险衅,夙遭闵凶。亥年六月,需填志愿,智令昏昏,误遁石门。长途车程,仅至四方,辗转流徙,方至岛上。山长山悯臣孤弱,遂予楼十五一舍以养。窥见三零四,其中有六床,四壁空空也,不知何人房。又见床六号,分明我归处。待到明日来,来见五豆蔻。人人容妍丽,个个珠玉光,一号亭亭立,眉宇气不俗;二号面如月,玉镀香腮雪;三号钟灵秀,秋水藏情柔;四号身量小,堪与荷比娇;五号发轻绾,颦笑姿容妙。吾心自卑意,尴尬无地藏。 他日成姊妹,嬉闹日不休。方知日之久,真情油然生。遇竞技兮,力拔山;誓拼搏兮,气盖世。逮奉圣朝,沐浴清化,遂有寒假四十有三。吾等乐之。喜之。歌之。蹈之,不亦乐乎。然告别之时,六人依依不相舍。急急丁零,多多嘱咐,情到深处,处处怀伤。古人诗证:"感时花溅泪,恨别鸟惊心。"遂奔前程,此不多赘。 归家多日,甚为闲适,惟有一事颇为牵挂:他日别时。晗姐托余为之购一油纸伞是也。当是时,谆谆以诺。而今时日已迫,虽数次奔走于东台巷尾街头。然屡不得所获。欲往苏州前去,或可得之。偏逢天降大雪,道不通。姑苏之旅,亦不可成行。 郁哉,闷哉,郁闷矣;困哉,顿哉,困顿矣。是臣无颜见北方姊妹矣。愿晗姐矜悯愚诚,察臣之难,庶臣侥幸,保卒情谊。臣不胜犬马怖惧之情,谨拜表以闻。